不要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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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现代诗歌

卷四:《冥海极踪》

丹蕴阁,幽角埠内一家专营丹药买卖的商铺。

外面街头人来人往,铺内也有零星客人。待客的偏厅,一张精致圆桌上摆了只盘子,里面装着一堆嫩黄色的丹丸,小黑坐那晃荡着赤足,如同吃糖豆般往嘴里扔丹丸嚼。

小黑的背上斜着那只“大棒”,不斜背不行,比他人高。也不算背着,“大棒”自己伸了两条腿攀他身上,自己顾着点自己,总比被人拖在地上强,一路的磨损也不好受。

当然,小黑偶尔也递个丹丸给后面的“大棒”尝。

佟掌柜在旁笑眯眯端着茶盏喝茶,瞅着披头散发的小孩胡吃乱吃。

等到盘子里的丹丸快吃光的时候,铺外快步进来了一人,直闯偏厅,店里伙计也没阻拦。

吴黑来了,拨开偏厅珠帘直接闯入,盯着嘴里嘎嘣不停的儿子,一张脸沉了下来。

小黑一把抓干净了盘子里最后几颗丹丸,赶紧背手在身后藏着。

佟掌柜笑模样站起,“吴老板来了,你儿子我可是给你好好看着呢,不敢有一点闪失。”

吴黑绷着脸道:“佟掌柜,你又给他吃了什么?”

佟掌柜:“这个您放心,不能乱吃的肯定不让他吃,就一点‘雪心丸’,清心明目的好东西。”

吴黑:“佟掌柜,我说过,不许再给他东西吃了。”

佟掌柜叹道:“你说的我懂,可我能怎么办?你儿子你还不知道吗?扛着大棒子上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派头,头回来,我不给他,他就一棒子把我柜台给砸烂了自己拿,吃丹药跟吃糖豆似的,还挑味道的。

我当时都惊呆了,就没见过这么野的,还有人敢在幽角埠这么嚣张,我真是头回见,愣是不知什么来历,不敢招惹呀。我告幽崖去了,人幽崖的跑来一看,发现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也懒得管了,让私了。

这不,他又扛着棒子来了,就你儿子脾气,我能拿他怎么办?你信不信我把他赶出去了,他立马能把我铺子的大门给砸了,我听说已经砸过几家了吧?真没办法,只能当祖宗伺候着。”

吴黑一脸阴郁道:“别废话,说吧,多少钱。”

佟掌柜立马指了桌上三只瓷瓶,“不多,就三瓶,五万多两,咱们老熟人,整五万两好了。”

吴黑二话不说,掏出银票清点出五万两扔在了桌上,然后绕到桌子那边,一把掐了儿子的后颈脖子给直接押走。

佟掌柜很快追出了门口,手里拎着一双小孩的鞋子,喊道:“鞋,吴老板,孩子的鞋。”

吴黑回头一看,接了鞋子继续大步走人。

佟掌柜却朝回头看来的小黑俏皮地眨了个眼睛,下回还招待的意味很明显,鼓励再来。

小黑还在把手里的“糖豆”往嘴里塞,继续咔嚓咔嚓吃着。

绷着一张脸的吴黑则有点火大,这是哪,这是幽角埠,什么东西都贵的离谱,才来此几个月,这兔崽子就祸祸了他近百万两的银子。

他现在真的怀疑带儿子入世是不是一个错误。

以前一个人带着儿子真没这么多糟心事,现在这个儿子搞的他如同防贼似的看着,稍不留神跑出去了就得惹是生非。

他本想做个低调的老板,如今被这儿子搞的这附近很多商家都认识了他。

没错,他如今已是“妙青堂”的老板,接了铁妙青老板的位置,和铁妙青之前一样,当了个挂名的老板。

至于铁妙青,已经离开了妙青堂,也无颜再留下。

庾庆等人从金墟回来后,挑明了妙青堂内部有内奸,导致了铁妙青自查。

掌柜的孙瓶坦诚了内奸就是自己,原因是自己丈夫朱上彪并没有死,落在了对方的手上,对方以此逼迫,而孙瓶又觉得庾庆团伙始终并没有把她们当自己人,许多事情都刻意回避着她们,总之方方面面的情绪叠加,令其做了内奸,之前一直在提供庾庆等人的情况给外面。

至于幕后黑手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

铁妙青大概是最奔溃的那个,她妙青堂的人一个个都成了别人的奸细,连她最信任的人亦如此,让她情何以堪?

庾庆没有对孙瓶怎样,虽然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但终究还是没动她,孙瓶幽角埠的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也没有说赶孙瓶走的话,但孙瓶自己也呆不下去了,不动她已经是很宽待了。

差点害死庾庆等人,铁妙青也难辞其咎,遂主动请辞。

不要在马上/

庾庆没赶她走,但面对铁妙青的请辞,他也没有挽留。

家里有这么一个大美人他也喜欢,平时看着也舒服,何况两人之间还有点小暧昧,然他真的是不敢留了。

原因简单,这次是孙瓶自己供认不讳,可他怎么知道孙瓶说的是真的,怎么知道孙瓶是不是在帮铁妙青打掩护,谁敢保证铁妙青不是奸细?谁敢保证朱上彪的性命就不能要挟到铁妙青?

孙瓶拿不出证据证明铁妙青的清白,铁妙青从头到尾也没有自证清白。

这让他怎么办?让他去查吗?他查的清楚吗?

冒险留下可能是奸细的人吗?风险太大了,妙青堂原来的这些人太不靠谱了,拿这些同门师兄弟的性命冒险吗?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已经搭不要在马上上了一条性命,而且是他的爱人。

他表面虽若无其事,但他宁愿从未见过乔且儿,孙瓶承认自己是内奸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将孙瓶碎尸万段!

所以在他看来,铁妙青主动提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对大家都好,都能保有几分颜面,也算是好聚好散。否则将来怎么办?日防夜防防贼似的防着铁妙青的话,他们不舒服,铁妙青自己也难过。

也许铁妙青是希望看到庾庆挽留她的,但她没有等到。

南竹他们多少也帮铁妙青说了点话,毕竟是个大美人嘛,大家都喜欢的,但庾庆没有任何回应。

有些问题,庾庆多少也站在了一个掌门的角度来处理。

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知道乔且儿的死真的是把老十五给伤惨了,老十五当时是连自己命都不要了想去挽回啊!

没挽留就是一个态度!

铁妙青又不傻,于是把妙青堂给做了彻底的交割,解除了幽角埠的身份后,便和孙瓶默默离开了。

庾庆没杀孙瓶,但临别前还是送了句话给孙瓶,其实是说给铁妙青听的:“这次发生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大,幕后黑手是不会留下任何会暴露自己的线索的,是不可能留你丈夫活口的!”

这边当初只知他们去了冥海去竞夺幽崖的任务,不知他们最后被人诱去了传说中的金墟,有关金墟的事情他也不好告诉她们。

说这个也是不希望铁妙青被人用朱上彪的性命给拿住,这女人的性格是有点犹豫难断的,不适合当家,还真就适合做个花瓶。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了妙青堂,自己主动离开了,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庾庆他们不知道。

交割时,庾庆没有改商铺的名字,依然叫妙青堂,为铁妙青保留下了这值得纪念的招牌。

吴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手了妙青堂,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入世就能在幽角埠当一家这么大商铺的老板,虽然和之前的铁妙青一样只是挂名的。

总之接的有些莫名其妙,反正他一时间也不懂,就听了庾庆师兄弟几个的说法,也正儿八经有了幽角埠的身份。

后来,庾庆就拿出了冰封的仙桃给他们父子吃。

他们父子也是要修炼的,以前没修炼资源,完全是凭着命长慢慢累积的修为,如今有好东西自然也不排斥。

关键是,仙桃里的邪气对吴黑父子不会有任何影响,不像其他人还要喝大头的洗澡水才能吃,这仙桃对他们父子自然是好东西。

庾庆又告诉他,妙青堂在大荒原还有一片仙桃林,为了保住这片仙桃林欠了一屁股的账。本来妙青堂是不愁还不了这些账的,一个仙桃就要卖五十万两一个,谁知被一个王八蛋捣乱,搞的没人敢买了。

总之就是现在冰封的仙桃,还有以后长出来的仙桃,也都跟吴黑父子分享。

然后吴黑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拿了一千五百万两出来,让庾庆等人凑了两千万两先去还了利息。

发现这里条件确实不错,一来就当了半个主人的吴老板还主动担负起了商铺的日常开销,令庾庆等人拍手称赞。

只不过后来发现幽角埠有规矩,这里不是白给你庇护的地方,规定时间内达不到一定销售额是要被没收铺子的,而妙青堂压根就没什么东西可卖。

更让吴黑心惊的是,又发现庾庆当初为了保住这批仙桃购买了大量的冰魄,买冰魄的钱是抵押了商铺换来的,约定了两年半的时间内要还三千万两,还不了这铺子就归别人了。

三千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不是在金墟随便捡捡就有了。

整个妙青堂上下所有钱凑一块,打死也不可能凑出三千万两。

吴黑有点茫然了,不知自己干嘛要主动出那一千五百万,那一千五百万两扔出去的意义何在?

钱都给了,代价已经付出了,他能怎么办?只能是跟着一起熬了。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带了那么多钱入世,还能感受到巨大的经济压力,偏偏还有个败家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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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那对男女上了离开山庄的大路后,庾庆才回头问两位师兄,“都弄好了?”

“差不多吧。”南竹吞吞吐吐一句,瞥了眼不远处的吴黑父子,又放低了声音道:“这点钱回去,缺口很大,不够啊!”

庾庆也回头看了眼,疑惑,“装了这么多车,缺口还能很大?”

南竹:“嗨,大部分都不是我们的,估算了下,我们的黄金大概有五万来斤,兑换成银子也不过才几百万两,这还是加上了沈倾城和宁朝乙帮忙送的一大块。不说叶点点那边,光碧海船行那边每年的利息,就差了一大截。”

庾庆不解,“那大部分是谁的?”

南竹朝吴黑瞟了眼,“还能是谁的,大部分都是那位弄出来的,人家修为高,咱们加一块也没办法跟人家比。你是没看到,人家把大金块打成饼摞一块,一下就扛了十几块出来,我估算了一下,他一个人就差不多扛了二十万斤出来,他一个人扛的就够我们捱一年了。听人家那意思,以后肯定不在这呆了,到了外面要花钱了,要留钱傍身了。”

庾庆皱眉,“那你们怎么不知道多扛一点出来?”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来得及吗?来不及啊!”

南竹两手一摊,将那黄金巨人限期离开的事说了遍,另外强调了扛着重物飞不起来只能靠腿走路,搬一趟要花不少时间,再三表示确实来不及了。

庾庆听后琢磨了一阵,目光在那些已经装车的货物上来回扫了遍,最终转身向吴黑父子走了去。

南竹和牧傲铁相视一眼,都有点意外,以为庾庆回过头来要因为乔且儿的事找他们算账,谁知连句骂的话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好像恢复了正常。

小黑正在练飞行,扯着飞虫的腿,被吊着飞来飞去。

那飞虫显然也被吴黑教训怕了,还挺配合的。

“哟,这不是鼠太婆的拐杖嘛,弄来当你儿子玩具了?”

庾庆乐呵呵凑到了吴黑身边。

吴黑上下打量他,其实也很想问一句他怎么样了,或者让他节哀之类的,但看庾庆的样子,最终也没说出口,“嗯”了声回应。

庾庆又问:“离开这后准备去哪?”

吴黑:“还没想好。”

庾庆直截了当道:“去幽角埠吧,我在幽角埠有间很大的铺子,有漂亮的庭院,有好多的空房间,偏偏我铺子里还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客人,足够你们父子自由自在住下。”

吴黑紧盯着他,思索的意味很明显。

庾庆:“这四周看似平安,谁知道暗中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我们,铁面人背后的势力随时可能会对你们父子出手。我知道你不怕,但你儿子还小。相对来说,这天下可能没有比幽角埠更安全的地方了,在幽崖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造次。住我那,关起门来得清净,打开门则能领略世间繁华。”

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又朝小黑努嘴,“说实话,我觉得小黑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没摊上一个合适的老子,搞的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是你的过错。你既然要带他入世,他要不要学着像世间人一样生存?

我是真觉得小黑不错,觉得在你手里废掉了可惜,你觉得你能教好他吗?说句不客气的,打打杀杀我可能不如你,但真要论拿起笔来写写画画的话,你大概是不如我的,不妨把小黑交给我来教教看吧。”

南竹和牧傲铁的目光互碰,又各自一脸麻木地看向一旁,心里是数不清的王八在爬。

这位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啊!一向神情淡漠的吴黑,此时满脸动容,竟略有忐忑感,反问道:“我们父子住过去,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庾庆立刻问两位师兄,“你们觉得麻烦吗?”

牧傲铁肯定道:“不麻烦。”

南竹挺胸道:“麻烦什么,都是自己人,咱们也算是生死与共的交情了,去了就当是自己家。说句不中听的,这天下想让老十五教自家子女读书的人多的是,多少人捧着数不清的钱来登门请求,老十五一个都不肯答应,能让老十五主动愿意教的人,小黑真的是第一个,看来小黑真的是挺有潜质的,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庾庆摆手,“说那些个没意思,我只是觉得去哪不是去,我们还能害你们父子不成?”

吴黑看向吊在空中玩耍的儿子,嘴角绷了绷,最终点头道:“好,那就听诸位的。”

南竹顿眉开眼笑道:“哎呀,不用那么客气,以后都是自己人,若老是这么客气的话,将来还怎么相处。”

吴黑立马给予了回应,“以后叫我黑子吧。”

庾庆笑了,扭头看向空中,喊道:“小黑,下来了,出发了。”

吴黑立刻闪身去了空中,去逮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南竹趁机在庾庆边上嘀咕道:“让他们住我们那合适吗?”

庾庆淡淡回了句,“他们不合适,就没合适的人了,还有比他们父子身世更清白的吗?”

南竹歪头想了想,点头,“那倒也是。”

很快,装着“酒水”的车队出发了,打着“裂谷山庄”的旗帜出发了。

师兄弟三人在车队的头、中、尾押送。

此后的途中,遇见城郭就去找钱庄,打着“裂谷山庄”的旗号兑换银票,一次也不兑多了,看钱庄规模大小,最多也就兑个几百万两的银票。

十几天后,所有黄金全部清空了,和南竹之前的预估差不多,师兄弟三人到手的银票只有五百来万两,而吴黑一个人就有了差不多两千一百万两。

对比当初从小云间出来那次的收获,对比动辄上亿的收入,这点钱实在是让师兄弟三人提不起什么精神。

可师兄弟三人也清楚,那样的横财是不可能经常遇到的,眼前这笔收入已经相当丰厚了。

黄金全部兑换完毕了,车队也就被他们遣回了,没让些车夫白忙活,一次派了十万两银子给他们。车夫们欢天喜地而回,离去时已经是商议着要买什么物品带回去,反正马车都是现成的。

在他们还没回到裂谷山庄时,庾庆等人已经回到了幽角埠。

能这么顺利,他们自己也很意外,途中还一直担心幕后黑手会再次出手来着。

幽角埠繁华依旧,流光飞舞,光影奇幻。

行走在街头的吴黑父子皆好奇地东张西望,都是乡巴佬进城头一回的样子,也确实是头回来。

小黑尤其兴奋,小孩子就喜欢这种奇幻的场景。

他已经在大人的勉强下穿上了衣服和鞋,只是依然披头散发,绑起的头发总是被他弄开了,鞋子也老是会脱掉,衣服也总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不习惯。

另就是走哪都扛着一根棒子,往谁家门口一站,要么像是扛着打狗棒的要饭的,要么就像是要砸人家门似的。

棒子其实就是鼠太婆的那根拐杖,现在要么棒子带着他飞,要么他扛着棒子到处跑。

走走逛逛,一行终于来到了“妙青堂”的招牌下。

商铺门是开着的,庾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群人入内刚好撞上了向外看的孙瓶。

突见庾庆等人归来,孙瓶明显愣怔住了,师兄弟三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深刻。

孙瓶旋即换了一脸喜笑,“呀,东家回来了。”

她又连忙跑回了内里大喊,宣告了庾庆等人的回归。

虫儿是闻声后第一个急匆匆跑来的,一见庾庆,立马交叉了双手十指,兴奋着欠身行礼道:“公子回来了。”

“嗯。”庾庆顺手捏了把他的脸蛋,总觉得这家伙脸蛋嫩嫩的,看了就想试手感。

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铁妙青,见到回来的众人中还有陌生人,当即矜持有礼。

哪怕是吴黑,见到铁妙青的美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黑肩头扛着的棒子立马朝铁妙青一指,大声道:“好看。”

铁妙青莞尔。

吴黑赶紧摁下儿子手中的棒子,瞪了儿子一眼。

二师兄高云节背着个手不慌不忙来到,端着道貌岸然的范,淡淡问道:“冥海此行还顺利吧?”

庾庆停步了,在众人目光下静默了一阵后,徐徐道:“不太顺利,差点丢了性命,有人掌握了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事先知道了我们要去哪,提前在途中做好了局等着我们。”话毕,就大步离开了。

南竹也乐呵呵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个‘妙青堂’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总是到处透风?”说罢也跟着去了。

吴黑不管他们怎么回事,掐着儿子的脖子跟了去。

虫儿一脸惊疑不定地跟去。

高云节一张脸沉了下来,伸手拦了一下牧傲铁,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牧傲铁拨开他手,给了句,“我们能捡一条命回来,是真不容易。”扔下话也走了。

高云节皱眉思索着。

铁妙青已经怔怔呆住了,如果说庾不要在马上庆的话说的还不够明显的话,那南竹的话几乎就已经是在指着某些人的鼻子说了。

她猛然看向了孙瓶,希望是庾庆他们想多了,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然而她所看到的孙瓶已经是黯然垂首,顿令她心弦一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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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瓶娘,真的是你吗?”

孙瓶泪如雨下,当场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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