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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警署。
颜雄一脸诧异地看着扑街了的崩牙才!
几只苍蝇还嗡嗡地围着崩牙才的尸体飞舞着乱转。
颜雄脑子有些转过不过弯儿!
按照眼前这个“眼镜蛇”谢永华所说,和合图十二皇叔崩牙才这是“畏罪自杀”!
谢永华西装笔挺地站在颜雄面前,姿态谦卑至极,他摘下眼镜,用手帕擦着眼泪说道:“颜爷,事情真相就是这样!崩牙才和矮仔周一直都是好朋友,这次矮仔周因为石志坚的事情被你们抓住,至今生死不明!我们大佬崩牙才气恼不过,一时想不开就绑架了石志坚家的小保姆!”
“事后,颜爷你下发命令要找出绑架的人!我们大佬崩牙才忌惮您老威名,知道逃脱不了,深感后悔!为了弥补错误只好自裁于刑堂,临死前只求颜爷你放过我们这帮九龙仓的人!求颜爷了!”
谢永华说完,噗通一声朝着颜雄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直流!
颜雄眼珠子转了转,作为老江湖又是警察中大佬,他看了看崩牙才伤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自裁的!
谢永华见颜雄背着手围着尸体仔细打量,忙又道:“颜爷,还有件事儿没同你讲----”
说着毕恭毕敬地从怀中摸出一份遗书双手捧给颜雄道:“这是我们大佬自裁前亲自写下的遗书,还请颜爷您老人家过目!”
遗书?
颜雄差点都笑了!
边个不知这崩牙才只会拿双刀斩人,却目不识丁,临死前还学会写遗书了?
颜雄冷笑着接过谢永华捧着的遗书,打开----
里面赫然夹着一张百万巨额支票!
然后颜雄啪地一声又把遗书给合上,背着手一声叹息道:“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呀!虽然他是畏罪自杀,却也算救了你们九龙仓的人!”
谢永华朝地上一磕头道:“谢颜爷成全!”
颜雄点点头,“以后和合图九龙仓就归你管理了是不是?”
谢永华不抬头,姿态卑微地跪在颜雄脚下:“是大家伙抬爱,可惜我只是草鞋,按照规矩是没资格扎职的!”
颜雄眼珠子骨碌乱转,这个谢永华好像很听话的样子,不如自己收下他就当是养了一条狼犬?
心里有了计较,颜雄就又叹息一声:“这样啊,我颜某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地位,现在又是港岛区的总华探长----可以帮你扎职!”
谢永华当即抱住颜雄大腿激动道:“颜爷!真要是这样的话,我愿意一辈子服侍您老人家!你叫我做咩我就做咩!”
颜雄笑了,“很好!我钟意你这句话!以后你就是九龙仓的新大佬!”
……
谢永华离开之后,颜雄指指崩牙才尸体吩咐人处理一下。
这时一名便衣上前说道:“颜爷,我看这个谢永华不简单!这个崩牙才明显是被人干掉的!江湖规矩,做掉大佬可是罪大恶极!”
颜雄不屑道:“江湖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边个够狠,别个就是制定规矩的人!再说,崩牙才挂掉对于你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可以拿他来搪塞石志坚,要是交出去一个小喽啰,姓石的不满意怎么办?”
“还有啊,”颜雄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顺手取了一支雪茄咬在嘴里:“这个谢永华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我在江湖上养一条狗帮我做事,以后会方便很多!他要是敢反过来咬我,我就宰了他,煲狗肉火锅!”
说完,颜雄点着雪茄,姿态嚣张地吐了一口烟雾!
……
谢永华迈着不羁的步伐,甩着马尾从警署出来。
黑脚鸡正靠在一辆奔驰车前头等他。
奔驰车后面还有四辆轿车,全都是和合图九龙仓的人。
黑脚鸡见谢永华从警署出来,忙上前笑呵呵道:“华哥,怎么样啊?”
谢永华笑眯眯地望着黑脚鸡,话里有话道:“你以为呢?”
黑脚鸡被谢永华看得心里发毛,仿佛一切心思被谢永华看穿。
实际上,黑脚鸡还是不怎么服气谢永华,大佬的宝座他也想要尝一尝,现在表面上臣服只是想要谢永华做替死鬼。
边个知道那颜雄会不会轻易放过九龙仓的人,万一他发起狠来,谢永华就会首当其冲,成为他们所有人的替死鬼!
“华哥,你这话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你清楚的!”谢永华从怀里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眯着眼望着黑脚鸡。
黑脚鸡忙掏出打火机帮谢永华把香烟点上。
谢永华吐口烟,伸手拍拍黑脚鸡肩膀道:“钱,女人,我都应承你!想要做大佬,也可以,你干掉我啊,到时候你黑脚鸡就是九龙仓老大!”
“呵呵,华哥你讲笑了!我对你好忠心的!”黑脚鸡脸色难堪。
“忠心?你对崩牙才不是也很忠心咩?做人呢,要识时务!”谢永才说着打开车门,叼着烟上了车。
黑脚鸡也忙跟着上车。
谢永华坐在车后面,夹着香烟展臂弹了弹,一脸乖戾道:“自己有多大的屁股就坐多大的位子!”
黑脚鸡尴尬地笑。
“呐,我话你知,颜雄已经答应帮我扎职,以后我就是九龙仓新大佬!明白吗?”
黑脚鸡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激灵!
颜雄要帮眼镜蛇这个扑街扎职?那岂不是说他上位名正言顺,自己再无机会?
“你有机会的,除非干掉我!”谢永华用脚朝着前面黑脚鸡的座位踹了踹,像是听到了黑脚鸡心声!
黑脚鸡大惊失色,忙回头道:“哪里啊,我不敢的!”
谢永华笑了,吩咐道:“开车!去庙街木屋!”
……
庙街,木屋区。
“臭表子!你连三块钱都不值!老子肯玩你是给你面子!”
木屋外面,一个大汉抓着野鸡萍的头发,骑在她身上狠狠地扇着野鸡萍脸颊。
啪啪啪!
野鸡萍被扇得鼻青脸肿。
“没想到你这臭娘们竟然敢趁我去厕所撒尿偷我的钱!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很灵的用照片诅咒仇人”
啪啪啪!
野鸡萍被打得死去活来,挣扎道:“我没有啊,我只是想要借你一点钱!以后还你的!”
“还?你还个鬼呀!在这庙街边个不知你野鸡萍是烂女人一个!”大汉面目狰狞,下手毫不留情。
周围那帮木屋区的穷人也都在看热闹,有的还嘻嘻哈哈对着野鸡萍指指点点。
“这个野鸡萍也有今天!”
“是啊,丢死人了!”
就在这时,一辆奔驰轿车开来,后面还跟着四辆车,排场很大。
这种穷地方的人哪里见过这样气派的豪车,当即吓了一跳,纷纷猜测是什么大人物驾到。
那个正在殴打野鸡萍的大汉也停了下来,回头瞪着行驶过来的车队。
奔驰车停下。
黑脚鸡忙从车上下来,亲手帮忙打开车门。
后面那些车也停了下来,从四辆车内下来十二名彪形大汉,分别排成两排迎接谢永华下车。
众人全都朝着车门望去。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野鸡萍也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看向车门。
谢永华一只皮鞋踏出车门,然后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西装,马尾,嘴里咬着香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脸的乖戾和嚣张!
“这个是----”
那些木屋区的穷人傻眼了。
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
野鸡萍从地上爬起来,更是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眼睛,“他是我们家……华仔?不会吧,他还没死?”
谢永华叼着香烟,眯着眼扫视了一圈这帮平时看不起自己,骂自己是扑街仔是烂人的街坊四邻,又看了一眼爬起来跟狗一样鼻青脸肿的老妈野鸡萍,他笑了。
“萍姐,别来无恙!”
谢永华夹着香烟,迈着猫步姿态跋扈地朝着野鸡萍走去。
“你是华仔?真的是华仔?”野鸡萍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语气激动道。
“当然是我啦!”谢永华走过去,凑到野鸡萍面前阴阳怪气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想你的,老妈!”
野鸡萍激动的哭了,“衰仔,我也好想你的!”
“哦是吗?”谢永华贴近野鸡萍耳朵,轻声道:“那你是想我活着,还是想我死呀?”
野鸡萍一脸尴尬,不过马上笑道:“当然想你活着咯!哪有做老妈的想自家孩子挂掉的!”
谢永华点点头,伸手抚摸野鸡萍被打肿的脸:“好,我信你!”
“这就对了嘛,我始终都是你老妈!就算以前有所做错,你也要原谅我!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野鸡萍一脸得意,不知这臭小子怎么会突然发达了,总之这样说错不了!
谢永华笑眯眯地回过头,看向那名之前殴打自己老妈的魁梧大汉。
大汉被谢永华目光一盯,忍不住后脊梁骨发寒,忙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谢永华:“你想做咩呀?”
谢永华不怀好意地笑了,弹弹烟灰道:“做咩呀?你想让我做咩?”
大汉又
后退一步,“你别过来,我不怕你!”
谢永华笑了,“你干我老妈,那就是想做我契佬咯!我这人很孝顺的!来人啊,抓住他!”
呼啦!
一帮手下上前把那名大汉狠狠按住。
“把他的手拉出来!”谢永华叼着香烟,把旁边一把破凳子踢到跟前!
大汉挣扎着,却哪里挣得过一大群人,他的手臂被拉扯出来架在凳子上。
谢永华从地上抄起一根木棒掂在手里试了试份量,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大汉手臂砸去!
咔嚓!
大汉手臂直接被木棒砸断!
一声惨叫!
听得周围众人心里发憷!
一些胆子小的赶忙捂住眼睛!
谢永华不依不饶,“再把他的腿架上!”
再次扬起木棒!
咔嚓!
木棒折断的同时,大汉的右腿也被木棒砸折!
清脆的骨裂声吓得旁边女人尖叫起来!
众人无不胆战心惊地望着谢永华,感觉他就是个恶魔!
大汉趴在地上,断了一条胳膊,断了一条腿,蜷缩着哀嚎!
谢永华丢掉手中半截木棒,又把嘴里咬着的烟头吐到大汉身上,嘴里笑道:“你看,我讲过我好孝顺的!你干我老妈想要做我契佬,我成全你呀!让你不用出力可以在大街上做一辈子乞丐!”
此刻,不要说周围那些街坊了,就连黑脚鸡看着谢永华也心里发寒,其他九龙仓兄弟更是脸上浮现忌惮!
谢永华转身又一把采住老妈野鸡萍头发,把她拉扯过来,让她跪在地上脸对脸盯着那个扑街大汉,嘴里道:“呐,看清楚了,他的下场你爽不爽?不爽的话我继续!”
野鸡萍都快吓疯了,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仔很癫,没想到会癫到这种程度!
“爽了!我真的爽了!”野鸡萍惊叫道。
“是吗?”谢永华把她拉扯起来,双眼恶毒地盯着她:“记住,以后帮我找契佬,要问过我先!没我的同意,我打断你的腿!”
野鸡萍忙点头,搓着手哀求道:“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谢永华就把她丢到地上,然后从怀中掏出好几沓港币,一沓一沓砸在野鸡萍脸上:“你不是钟意钱咩,我给你!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又用右手食指环指周围街坊邻居:“至于你们这帮扑街,以后边个欺负我老妈,边个就是这种下场!”
周围众人,噤若寒蝉!
……
谢永华在木屋区嚣张完毕,只觉神清气爽。
这辈子他都生活在底层,没钱,没人脉,没势力,被人当成狗一样欺负,当成蝼蚁般瞧不起,可是今天,他翻身了!
这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像他这种草芥想要爬上去做人上人,就必须够狠!
“华哥,现在去边度?”
“当然是半岛酒店咯!”谢永华扯了扯领带,让自己舒服些,“木屋区这种破地方,我再也不愿意来!”
黑色奔驰车行驶在去半岛酒店的大桥上。
忽然,嘎吱一声!
一辆黑色林肯在前面把他的车队截停!
正在闭眼假寐的谢永华被急刹车搞得差点摔倒,猛地睁开眼厉声道:“边个敢拦我,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前面车门打开,一个鬼佬从驾驶室下来,然后走到后面打开车门。
香港大亨利兆天戴着礼帽,咬着雪茄,拄着拐杖从车上下来。
他夹着雪茄朝着谢永华的车内吐了一口烟,然后姿态轻蔑地朝车内的谢永华勾了勾手指头!
“是利兆天!”帮谢永华揸车的黑脚鸡说。
“我眼没瞎!”谢永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再看那利兆天朝谢永华勾完手指头后,径直去到大桥边,似乎在远眺江面风景。
谢永华见此,眼珠子骨碌乱转。
利兆天可是香港超级大亨,除了是华商总会主席之外,更是很多帮派社团背后的大水喉,不要说和合图了,就算是香港四大社团也要给他面子,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要找自己?
想到这里,谢永华忙推开车门,一边把自己凌乱的马尾重新扎好,一边笑眯眯地朝着利兆天走去。
“利生,您找我有咩事呀?”谢永华来到利兆天面前,微微弯腰,面带谄笑,姿态谦卑恭敬到极点!
利兆天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撑在桥栏上,连看都不看奴颜婢膝的谢永华,下巴微扬双眼眺望远方,嘴里说道:“崩牙才,是你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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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刘阿吉担心地问谢永华道。
两人被绑着,塞在车上。汽车在路上不断颠簸晃动。
前面,坐在副驾驶室的黑脚鸡抽着烟回头瞪两人一眼:“能躲过去算你们命大!你们知不知这次得罪了什么人?石志坚知道吗?”
“啊,石志坚?”谢永华和刘阿吉全都吓住了。
石志坚的名头在他们和合图那可是传播的很广,准确地说是恶名昭著!
尤其石志坚旗下洪兴社不久前更是把和合图打得落花流水,为此整个社团割地又赔款,屈辱至极。
黑脚鸡很享受把人吓住这种感觉,就吐口烟雾轻蔑道:“那个叫木瓜的丫头是石志坚家的小保姆----这样的人你们也敢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阿吉都快吓哭了:“不要啊,我们不知道的!”
谢永华也道:“是啊,要是知道的话,就算给我们天大胆子我们也不敢乱来!”
“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四大探长中的颜雄向才哥要人,等会儿看才哥怎么收拾你们两个!”黑脚鸡咬着香烟,不再理会这两个倒霉蛋。
刘阿吉真的哭了,“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
谢永华眸子伸出一丝阴狠,靠近刘阿吉道:“别哭!我话你知,要想活命就听我的!”
“怎么做啊,我都听你的!”
“呐,现在事情出来了,如果我们两个全都招供,那么就会一起完蛋!不如这样,你先把罪名给扛了,等我出去找机会再救你!”
“阿华,我虽然傻,却不笨!我要是扛下,那我就完很灵的用照片诅咒仇人蛋了,你还怎么救我?”
刘阿吉跟着谢永华混这么久知道他鬼点子多,也一向很听他的话,可这次生死攸关他可不敢轻易答应。
“你也讲过的,我次次考试第一次,我好聪明的!如果我能逃过这一次,当然有本事救你出去!”谢永华笃定道,“信我啦!你和我在一起哪次不是我帮你,这次你帮我,得不得?”
“不是啊,可是----”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一起死要好,最起码我们还有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刘阿吉眨巴眼反问道,“你把责任扛下,我好想法救你!”
谢永华望着刘阿吉忽然笑了,笑得很诡异。
“阿华,你笑咩呀?你笑得我心里发麻。”刘阿吉看着谢永华笑眯眯模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好!刚才那话可是你说的!”谢永华望着刘阿吉,“我们是好兄弟,我应承你!”
“呃,你说什么?”
“等会儿我把所有罪责扛下,你什么都不要讲,什么也不要说,明白吗?”
刘阿吉感动了,“阿华,你真的要……”
谢永华嘴角一翘:“我讲过的,谁让我们是好兄弟!”
“呜呜呜,阿华,你太义气了!”刘阿吉都快感动的哭了。
“一世人两兄弟嘛!”谢永华安慰他道。
……
“你们两个扑街给我跪下!”刑堂内,崩牙才高高就座,两边插着社团旗帜,青烟缭绕,叉腰还站着十来名帮派弟子。
崩牙才高高在上,端坐在龙头宝座上,嘴里咬着翡翠烟嘴,烟嘴上插着一支香烟。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旗袍美女,媚眼如丝,嘴里咬着一支百寿年香烟,打扮的风情万种,惹得众多男人时不时朝她瞟两眼。
女人是崩牙才五个小老婆之一,名字叫“好彩妹”。
崩牙才对好彩妹宠爱至极,到哪儿都带着她。
今天崩牙才开刑堂,本来有些血腥,觉得不适合好彩妹过来观看,可是好彩妹好奇的很,一直没见过这种场面,就发嗲地央求崩牙才带她过来看“热闹”。
黑脚鸡眼睛狠狠地在好彩妹旗袍下雪白大腿剜了一眼,吞口唾沫,这才高喝道:“把庙街双蛇这两个扑街带上来!”
随着喝声落下,谢永华和刘阿吉就被人推搡着进入刑堂,身后有人踹在他们腿弯处,直接把他们踹跪下!
刘阿吉跪在地上一看到大佬崩牙才高高在上,就忙跪地马趴过去道:“大佬,我错了!我们----”
这时候谢永华上去一把将他扯开,双眼平视崩牙才道:“大佬,搞咩呀,找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崩牙才楞了一下,他还以为谢永华会像刘阿吉一样向自己跪地求饶,没想到这小子到现在还想赖皮。
崩牙才取下咬着的翡翠烟嘴,咯咯一笑,露出当年单挑时崩豁的牙齿:“你叫咩名字?”
“眼镜蛇,谢永华!”谢永华说着用中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哦,我记得你,一个草鞋,敢这样胆大包天,不错!”崩牙才说着朝身边黑脚鸡使个眼色。
黑脚鸡就从背后抽出一把蝴蝶甩刀丢到谢永华面前。
“做咩呀,大佬?让我帮你削水果咩?雪梨,苹果,我都好擅长的!”谢永华笑眯眯地捡起那把蝴蝶刀在手里啪啪甩了几下,果然,手法娴熟。
崩牙才也被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逗笑了,“你属猴子的咩?还在跟我演猴戏?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那个‘笑面虎’颜雄要我交人,为了我们帮派只好委屈你们两个了!”
旁边好彩妹见此就凑到崩牙才耳边说道:“才哥,要他们三刀六洞咩?我听人讲好残忍的!”
“残忍?那你不要看了!捂着眼先!”
“不要嘛!我好钟意人流血的啦!”好彩妹一脸轻蔑地看着谢永华。
谢永华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虽然跪在地上,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却总在她身上敏感部位乱瞄,还舔舌头,这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听到没有,你们两个扑街!连我女人都知道做错事要三刀六洞,不用我来教你们吧?!”崩牙才三角眼一翻,厉声道。
刘阿吉吓了一跳,忙跪着要再次求饶。
谢永华却抢先道:“大佬,这件事一个人扛,得不得?”
“你要一个人扛?”崩牙才望着谢永华,眼睛眯起来,眯成一条缝。
好彩妹也诧异地多看了谢永华一眼。
刘阿吉更是感动涕零,“阿华,你对我太好了,我,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崩牙才笑了:“既然你不怕死,那好办!你们每个人三刀六洞,一个人扛,那就自插六刀!”
“收到!大佬你可要讲信用!”
谢永华甩动手中蝴蝶刀。
“扑你个街!等你没死再说!”崩牙才很不爽谢永华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
谢永华二话不说,握紧蝴蝶刀猛地朝着自己----
身后刘阿吉扑去!
噗嗤!
噗嗤!
他动作迅速!
压在刘阿吉身上!
一只手死死捂着刘阿吉嘴巴!
持刀在他胸口猛刺!
嘴里对刘阿吉说道:“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你死了,我给你买棺材,养你老母!大家是好兄弟,不要计较太多!”
噗嗤!
噗嗤!
足足六刀!
刘阿吉瞪大眼,一开始还能挣扎,渐渐不动弹了!
瞳孔放大!
现场,一片死寂!
崩牙才,好彩妹,还有黑脚鸡等人全都惊愕地看着眼前恐怖一幕!
他们谁也没想到谢永华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自己插自己,而是反过来拿刀狂插好兄弟!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永华见刘阿吉不动弹了,这才松开捂着刘阿吉的手,深呼一口气,把握着的刀的血手在刘阿吉身上抿了抿血渍,这才转过身笑眯眯地望着崩牙才说道:“大佬,六刀插完!你要不要数一数?”
崩牙才回过神,把惊讶得张开的嘴巴合上,指着谢永华:“你你你----”
谢永华嘿嘿一笑,丢掉手中蝴蝶刀,伸手把凌乱的马尾重新扎好,嘴里道:“我什么?我刚才讲过一个人扛下所有,可没讲边个去扛?大佬,做人要讲信用是不是,这笔账揭过啦!”
崩牙才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被人耍了!
“扑你个街!”崩牙才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把自己珍爱的翡翠烟嘴狠狠砸在地上,戟指谢永华鼻子:“你算什么东西?有乜资格同我讨价还价?”
旁边众人见大佬突然炸毛,全都吓了一跳。
好彩妹先是一惊,然后忙上前碾灭手里夹着的香烟,伸手抚着崩牙才胸口嗲声道:“才哥息怒,不要那么大火气!你身体不好,犯不着和这种乐色斗气!”说完还望着谢永华,朝他冷嗤一声。
谢永华似乎也被暴怒的崩牙才吓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地上,跪地马趴到崩牙才脚下,抬头望着崩牙才一脸哀求道:“大佬,我错了!我不该耍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崩牙才哼了一鼻子,看着跪在脚下像狗一样的谢永华轻蔑道:“你这个狗一样的东西!自以为聪明,等会儿老子照样把你送给颜雄!让那个笑面虎好好惩治你!”
谢永华哭了,眼泪鼻涕直流:“大佬,不要啊!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你配吗?”崩牙才狠狠地朝谢永华头顶吐了一口唾沫!
谢永华见此,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形若癫狂!
崩牙才怒了,一脚踹向谢永华面门:“扑街!你笑咩呀?”
咔嚓!
谢永华戴着的眼镜被一脚踹爆!
谢永华借此机会,猛地抓起地上蝴蝶刀起身朝崩牙才扑去!
“保护大佬!”
“保护才哥!”
可惜晚了!
谢永华手持蝴蝶刀噗嗤!噗嗤!照着崩牙才狂捅数刀!
崩牙才瞪大眼睛,到死也没想到谢永华敢反抗,敢拿刀插自己!
黑脚鸡等人惊呆了!
好彩妹更是惊叫一声,吓得蹲在地上!
噗通一声!
谢永华把崩牙才推倒在地上,手持血刃笑眯眯摘下自己被打爆的眼镜,嘴里道:“扑你个街,这可是我花了八块钱从庙街买来的!好珍贵的!”
黑脚鸡这才反应过来:“他杀了大佬,为大佬报仇啊!”
一帮人正要行动,谢永华甩着蝴蝶刀啪啪作响,满身鲜血犹如恶魔双眼发红地盯着他们:“边个敢来?”
一时间,众人竟然被他狰狞的模样给吓住。
坏人怕恶人!
恶人怕厉鬼!
此刻的谢永华形若厉鬼!不,比厉鬼还要可怕!
连插两人,还能笑得出来,简直是个疯子!
“呐,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给大家一个建议,得不得?”谢永华用诱惑的口吻说道,“崩牙才这个混蛋对你们怎样,你们心里有数!贪财好色,对兄弟不仗义!我呢,替天行道,也算做了一桩好事!现在呢,他挂了,刚好可以给颜雄交差!那么我们和合图九龙仓的人就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当然,我这人好公平的!黑脚鸡,你不是钟意这个女人咩----”谢永华走过去一把采住蹲在地上女人头发,把好彩妹拽起来!
好彩妹挣扎着,叫着!
谢永华一巴掌甩过去,她老实了!
谢永华像卖牲口般右手卡着好彩妹嘴巴对黑脚鸡说:“你钟意她,我就把她送给你!”说着用力一推,就把好彩妹推到了黑脚鸡怀里,“看好她!可不要让她跑掉!”
“还有你们----”谢永华手持蝴蝶刀指了指其他人,“才哥还有四个姨太太,你们边个想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想要,却不敢吭声。
谢永华用蝴蝶刀搔搔头:“这样啊,想要的话等会儿抓阄好了!女人嘛,到处都有,不要伤了兄弟和气!”
“还有,崩牙才的那些家产我也准备也拿出来分给兄弟们!大家出来混无非是求财,求女人!现在我统统给你们,得不得呀?”
众人再次你看我,我看你。
连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脚鸡怀里搂着女人也说不出话来。
金钱!
女人!
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也不知谁大声喊了句:“得!”
瞬间----
情势大变!
“华哥好样的!”
“华哥劫富济贫!”
“我支持华哥上位!”
黑脚鸡面色难堪,却无力阻止眼前一切。
谢永华重新戴上破碎的眼镜,嘴里谦虚道:“大家如此抬爱,我谢某人受之有愧!”
话虽这样说,他却朝着崩牙才的宝座坐去,然后斜着身子,指了指地上崩牙才尸体道:“来人啊,载才哥去见颜爷!一切罪名都由才哥承担!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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