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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婴点头,“嗯嗯,宝宝当初为救他,消耗了一部分的魂力在他身上。这次宝宝能醒来就是被这熟悉的魂力唤醒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苏陌凉仿佛被泼了盆冷水,浑身冰凉的钉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的气息跟北凌熠完全不同!他就算改变了容貌和声音,也没办法改变气息!”苏陌凉觉得漏洞百出,不肯相信的摇头。
真君老人感慨的叹了口气,面露不忍的道,“我听说,一个人想改变自己的气息,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断筋绝脉,自废修为,彻底沦为废人便能洗去曾经的印记。只是这种方法太过残忍,不为世人所接纳,便销声匿迹了。”
断筋绝脉,自废修为,沦为废人!!!
猛地听到这几个字眼,苏陌凉的心,像铅球一样,在胸里坠着,疼得几乎要掉出来。
光凭字面意思,苏陌凉就已经想象得到此方法是何等的变态和痛苦,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的北凌熠。
这一刻,苏陌凉骇地浑身颤抖,从未像现在这样期盼是自己认错人了,不甘心的为他身份找补,“气息可以变,那预知未来的能力呢?总不能说,他沦为废人,便拥有了占卜之术吧?”
占卜那么玄乎的东西,除了自身天赋以外,怎么也得修炼个几十年的道行才行。
总水瓶男只为了性的表现不至于平白无故生出这样特殊玄妙的技能来!
上古血鬼龙听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嫌弃道,“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少见多怪。那小子死过一次,十年前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是你逆天而行,强行让石婴把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相当于重生了。这样的人赋予一种天赋有什么好稀奇的。”
“想来他是走过了阴阳两道,开了阴阳眼,所以才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应该预知不了太多,不然会消耗他大量寿元,离死也不远了。”
上古血鬼龙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不免觉得苏陌凉太过孤陋寡闻。
苏陌凉听它这么一解释,忽然理解自己为何会天赋过人了,她也是重生之人,被时空强行转生到了这个世界。
难道,凉安大师真的是——北凌熠!
得知真相,苏陌凉慌乱回头,望向远处厢房内隐在阴影处,若隐若现的身影,苏陌凉忽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想奔向他,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傻事,可奈何心痛得全身无力,双腿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半步。
她还有何脸面再见他?
“小主人,别去!他之所以宁愿自废修为,改变气息,应该就是早算到了你有此一劫,但又怕你对他心怀愧疚,所以没办法以北凌熠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为你解惑,这才不得已改变了身份。”
“他不惜沦为废人,甘愿遁入佛门,为的就是求你心安,你难道想辜负他的心意,让他所付出的一切都付之东流吗?”真君老人将北凌熠所作所为串联起来,
不难想出他的意图。
他实在不忍心打破北凌熠对苏陌凉用苦良心的安排。
那么纯粹真挚,至死不渝的感情,就算支离破碎,伤得人遍体鳞伤,他也不忍去破坏。
苏陌凉闻言,似万箭穿心,身上仿佛有千万钢索勒住血肉,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此刻脑海一一闪过曾经与北凌熠在一起的过往,那么清晰鲜活,那么刻骨铭心,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自己!
什么失忆,什么凉安大师,都是骗人的!
为了让她安心离开,他只有假装失忆。
后因算到了她有此一劫,便不惜断筋绝脉,遁入佛门成为凉安大师,为的就是能在今日为她解惑答疑,鼓励她用力活下去,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难怪他曾经还为她母亲算卦,说她定能平安归来,以此来安抚母亲。
难怪北晗昱一年几次上山烧香,还大肆修建寺庙,想来他早知道北凌熠的身份。
但为了不暴露他的行踪,北晗昱只有用失踪来搪塞。
原来北凌熠从未忘记自己,他一直都默默的留在北安国,守候着她,关注着她,做好了所时为她奉献一切的准备。
太傻了!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傻的人!
苏陌凉想不明白,只觉得心痛和泪水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最后强撑着在北凌熠没发现端倪之前,艰难转身,一步一脚印的继续往前,耳边伴随着真君老人沉重又坚定的声音,“对,往前走,别回头,你一旦回头,他所求的心安,就功亏一篑了。”
他求的是苏陌凉心安,苏陌凉又何尝不希望他能心安。
只要对方都好好的,有些事情又何必戳破呢。
笃笃笃——
清心咒般的木鱼声,盘旋在寒业寺上空,安抚着众生心灵,却独独回荡在苏陌凉的心上,掀起万丈巨浪。
因此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如刀子般让她撕心裂肺的木鱼声,永远忘不了从少年到中年都藏在阴影处为她燃烧生命的身影,永远也忘不了从寒业寺离开的那段路有多么难走——
曾经,你为了成全我,这一次,换到我成全你,莫浩歌,北凌熠,再见了——
***
三年后,九幽之域,天空之城
因八年前那场斩杀来自森罗之境的长老的旷世大战,九幽之域各大势力重新洗牌,新兴势力和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大陆之上。
曾经十年一次的云巅之战,随着后生晚辈的迅猛崛起,不得不缩短时间,变成了四年一次。
如今,眼看天才之争临近,九幽之域群雄齐至,再一次降落在这个独立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天空之城。
说来,天空之城有许多的传说,除了八年前云楼帝尊和云楼帝妃联手诛杀上位面长老的霸气和强悍以外,大家更是将两人伉俪情深的感情奉为美谈。
时至今日,两人依然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一次,大家却被三年前天空之城忽然出现的琴师吸引了注意力,整个酒楼都弥漫着这位我琴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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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施主何意,贫僧不知。”凉安大师语气平静,仿佛真不明白苏陌凉的意思。
苏陌凉懒得绕圈子,直截了当的戳穿他,“莫浩歌,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忘记了我吗,怎么会知道我那么多事儿,难道以前的失忆也都是装的吗?”
“阿弥陀佛,苏施主应该是认错人了。贫僧一个出家人,怎么可能是先皇。施主折煞贫僧了。”凉安大师停下敲打木鱼,双手合十的行了个佛礼。
听他直接道出先皇,分明知道两人的关系,苏陌凉顿时涌上些怒火,厉声质问,“莫浩歌是北安国先皇北凌熠,只有莫浩歌自己知道。你一个出家人是如何得知的?”
当年莫家被灭门,世人都以为莫浩歌死了,后来苏陌凉到了北安国才知道莫浩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北安国的皇帝北凌熠。
而北凌熠曾经的身份和经历,一直是皇室秘辛,就连北晗昱都不一定知情,凉安大师一个出家人却这么清楚,不是很奇怪吗。
“贫僧会些占卜之术,能通古晓今,预知未来,自然对苏施主和先皇的事情了解一二,不然,苏施主也不会求上门来让贫僧预测吉凶了。”凉安大师提醒她此行的目的。
苏陌凉之所以会怀疑他,实在是刚才被他一顿忽悠,便忍不住质疑他占卜能力的真假。
所以她故意提起莫浩歌试探他,因为莫浩歌早就死在了十年前,不是什么秘闻。
凉安大师若真会占卜之术,定会知道莫浩歌还活着,却不料,她提起此人他反应巨大,苏陌凉当下灵光一闪,有了猜测。
眼前的凉安大师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北凌熠!
但他却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占卜出来的,苏陌凉倒不好找话反驳了。
毕竟她没有证据,全靠自己猜测,的确说明不了什么。
“凉安大师既然不是故人,又同意为我卜卦了,那为何还背对着我,不肯露面呢?”苏陌凉始终觉得他行径可疑,不罢休的追问。
听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凉安大师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苏陌凉狐疑的目光中起身,转过身来,坦坦荡荡的迎上了她的目光,“苏施主,贫僧只是不爱示人,没想到竟是让施主误会了。”
苏陌凉看清眼前的这张脸,与预想中的大不相同,瞬间涌上一阵失落。
许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苏陌凉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希望,不依不饶的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吃了易容丹,改变了容貌和声音!光凭一张脸,你觉得我会信吗?”
“施主莫要咄咄逼人,就算您怀疑贫僧改变了声音和容貌,可一个人的气息是做不了伪的,以施主的实力,以施主与先皇相熟程度,难道还辨不清贫僧与先皇之间的气息吗?”凉安大师义正辞严的反问道。
苏陌凉哑然,她不得不承认,这厢房里虽然点着浓郁的檀香,可凭她的实力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的确跟北凌熠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并且非常陌生,显然连她相识的故人都称不上。
一个人想要伪装容貌气质和声音身形是非常容易,可想要改变气息,就不大可能了。
或许真是她太疑神疑鬼,想岔了方向。
思及此,苏陌凉满脸歉意的朝他合掌作礼,“在下唐突了大师,望大师莫怪。”
凉安大师毕竟一代高僧,自是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谦逊回礼,“无碍,苏施主担心故人,关心则乱,贫僧感怀,岂会怪罪。只是苏施主以后还有一大情劫和死劫要渡,望施主能坚守本心,切莫像今日这般被表象迷乱心智,否则将会万劫不复,波及天下苍生。”
苏陌凉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心头猛地一抖,就算不全然相信,还是忍不住追问,“大师预测到了什么?”
“贫僧只能预测到施主身上有劫,却不知道所为何事。卦象上显示,施主需堤防一个人。”凉安大师面色凝重的摇头。
苏陌凉心子一下子被提起来,“谁?”
“夜南天!”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苏陌凉浑身大震,脸色唰的灰白如纸。
夜南天,大炎皇朝的炎帝,仙宫门的神秘师兄!
这个凉安大师身在下位面,竟然知道森罗之境炎帝的名讳,看来通古晓今,预知未来的能力确实不假。
如此一来,他就更不可能是北凌熠了。
北凌熠再强,也不会有这等厉害的占卜之术。
“贫僧言尽于此,愿苏施主善自珍重,一路顺风。鉴道,送客!”凉安大师自觉提点到位,便没了继续寒暄的心思,再次唤出住持送客。
候在门外的住持当下快步进来,朝苏陌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陌凉还沉浸在刚才的冲击中,有些缓不过神来,随后如行尸走肉般被住持请出了房间,直到她走出十丈之远,才被空间里惊喜激动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丫头,石婴醒了!”真君老人这些年一直像个奶爸一样照顾着石婴,可惜石婴昏睡了这么多年迟迟不见苏醒的迹象。
本来他都对石婴苏醒不抱什么希望了,却不想它会在今日苏醒,倒是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苏陌凉也惊了一下,立马探入神识,果然看到沉睡多年的石婴睁开了眼睛,此刻感受到苏陌凉的注视,顿时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娘亲。
久违的呼唤让苏陌凉心口一酸,喜得红了眼眶。
曾经石婴为救北凌熠陷入沉睡多年,如今竟在重游北安国的时候苏醒,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缘分!
巧合?
忽然意识到这个字水瓶男只为了性的表现眼,苏陌凉生生停住了步伐,怔在了原地。
不,这应该不是巧合。
苏陌凉心脏蓦得揪紧,凝气凝神的问道,“石婴,你是怎么醒的?”
天魔貂觉得奇怪的嗔道,“你这话问得倒是古怪,它肯定是休息够了,恢复了实力才醒来的呗。”
苏陌凉没有理会天魔貂,神识盯着石婴,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石婴抓了抓头上的胎毛,懵懂道,“宝宝是被自己曾经的魂力唤醒的。”
“魂力?”苏陌凉心头剧震,追问道,“你曾经是否在北凌熠的身上投入过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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