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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躺在隔壁房间,我和几个人坐在灯光昏暗的外间,商量一些事情。突然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了。昏暗的灯光下,我只看到奶奶的裤腿,听到她脚着地的声音。脚步声似乎很清脆。我站起来,想拉着奶奶的手。我奶奶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拉我奶奶的手,我奶奶就大踏步走回里屋。我心里知道奶奶已经离开我了,我绝望的哭了“奶奶”,哭的像下雨,喊着醒了。奶奶,当你来到我的梦里,你想我了吗?我也想你。
那年正月奶奶走了。第四天的第四天,天气很好,到处都是阳光。天冷的时候没觉得那么冷。我从城里回老家看奶奶。83岁的老奶奶卧床不起。她躺在我叔叔的床上,侧着身子,瘦小的身体弯在一起。我心里难过得在她耳边叫她。我奶奶眯着眼轻轻回应我,知道我是谁。我盛了半碗汤喂给奶奶。她慢慢咽了下去。只有看到奶奶能吃了我才开心。我不知道这是我奶奶最后一次吃我亲手喂的食物。
第二天就赶回市里上班了。第八天,我因为一些事出去找朋友帮忙。我一下楼到他家,他家的灯就灭了。回到家,接到老家的电话:你奶奶走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站在那里,眼泪拼命地往外涌。奶奶只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去世了,没有给亲戚带来任何麻烦。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天空没有乌云。亲朋好友都来了,叔叔们大吵大闹奶奶的事情。我抱着奶奶的棺材哭了“奶奶”,但是奶奶不再理我了。
奶奶是我想写的最值得的家庭。我想写很多次我的奶奶,但是我讨厌用记忆的碎片去拼我奶奶不完整的形象,但是这不能阻止我对我奶奶的思念和爱。如果奶奶知道她此刻敲的字和她有关,她会在春光下开心地笑,笑得那么亲切,就像一朵素白的花,开得干净利落,温暖人心。她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结,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双排扣长袍,一双脚踏在木转弯处走在门前的山路上。这时,我真的想对奶奶说:奶奶,我想你。
我奶奶的房子在我家对面的山上。快走几分钟就能到达。站在这里的山上,喊一声或者举手,奶奶就会听到看到奶奶真的看着我们长大。在我的印象中,我奶奶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重话,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我妈说50年代十几岁的时候,我奶奶饿肚子是常事。我奶奶给她妈妈和叔叔东西吃,她一边吃咸菜,一边喝点水当晚饭。有时候四叔还时不时拽着奶奶的衣角,吵着要这个要那个,奶奶说:“孩子,别拉了,总舍不得用手指碰孩子。”奶奶在舅舅们心中是一个善良的母亲,以至于舅舅们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奶奶的气。大九电气学校毕业后,分配到贵阳工作。因为交通不便,他只能过年回家。奶奶想念儿子,就站在山上,一直往远处看。她看着看着,拿起衣角擦眼泪。终于有一天,她看见叔叔从远处回来了。她开心地笑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
奶奶的好是有口皆碑的,邻居提到她,说奶奶好。村民喜欢亲近她,说她真的是个做好事的老人。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每个家庭都缺衣少食,经常来乞讨食物。吃饭的时候,外婆留出半碗米饭,倒进对方的碗里。当时,每个人都吃不饱。下班后我从城里回到家,给奶奶带了些蛋糕和水果。我奶奶给了这个一些给了那个。最后只剩下一点点了。如果我给我奶奶几个零花钱,她总是和我拉扯很久。我一转身,她拄着拐杖站着,踮着一双比拳头大的脚,一步一步转了好几个屋顶,走到村里杀猪的人面前,把我给她的钱换成肉,拿回家煮了,盛满一碗,盖上一件大外套,带到我家给我吃。我们走着走着,我奶奶不得不走几步。三寸金莲落地,缓缓前行。在拐杖的支撑下,她走得更加摇摇晃晃,而我奶奶走得很开心,喜气洋洋,因为她看到我孙女回家了。
但是我奶奶也有个倔脾气,就是我姑姑打孩子的时候,我奶奶就气势汹汹地跑到我姑父家门口,气势汹汹地骂我媳妇,然后把孙子紧紧抱在怀里,从来不允许媳妇打。虽然保护孙子女和祖母是不合理的,但是姨妈理解老人的心情,来干预的时候也是无奈的微笑。三个奶奶都没有儿子,一个女儿难产死了。三爷爷特别喜欢他们聪明灵活的三叔,从小就带他上街买菜。后来三叔被收养做儿子。有一次三奶奶生病了,在床上睡觉,三叔学做饭。偏偏我奶奶踮着脚去看我三叔在炉子上干活,很痛苦。回家很久,不开心。我没有回应三奶奶,说三奶奶对三叔不好,这么小就要做饭。奶奶怕三叔受苦,最后带她回家。
我从城里回家去看我奶奶,她正忙着烧肉和面条。在满是油污和污垢的土制火炉里,稻草在锅洞里摇曳。奶奶一边添草一边不停地吹火。奶奶做饭水平不高,那时候也没什么吃的。奶奶经常做的是把肉切成大块白煮,煮好后放在大碗里,然后放上挂面。这种肉面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了。我很惊讶,我从来没觉得我奶奶做饭的炉子脏,每次都吃的那么香。有时候我奶奶看到或者听到我在对面山坡上要回家,就用她大舅给她的钱买肉和烤肉,然后把大碗装得满满的,用毛巾盖着走出门去,踱着三寸左右的金莲,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隔壁队的家,举起热毛巾,笑着对我说:吃吧。然后她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深情地笑了。我说吃不下,她非要我把大碗吃完。
奶奶的缺点是不能和爷爷和谐相处,也不记得和爷爷吵过架,但是她和爷爷已经分开了,住一套房子,自己做饭。我爷爷很聪明,算盘打的像木头一样。他是村里的知识分子,脾气暴躁,喜欢发火,不会干农活,经常因为肺结核咳嗽。奶奶不会几句话,不善于变通。文化和性格的差异无形中导致了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我从小就怕爷爷,我跟奶奶很亲近是因为爷爷不开心的时候会瞪着眼睛骂人,但是奶奶从来不骂我。
爷爷因为身体不好,六十多岁就去世了。奶奶一个人住在她叔叔的老房子里。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经常晚饭后和外婆一起睡。冬天的晚上,我奶奶把床烤暖,我做完作业就一起睡觉。奶奶的旧布床单洗完睡了,颜色渐渐暗了。我躺在床上,却觉得被子温暖舒适。天气冷的时候,我奶奶喜欢烤火。她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个火球,脚下放着一个火球,身上盖着破布。看到邻居来看她,她笑着放下火,找吃的,用一个大瓷碗给对方倒茶,高高兴兴地忙着招待客人。在农村,人们斗嘴、与家人争吵、与邻居争吵是很常见的。但是,奶奶从不和别人起冲突,别人好她就开心。别人不出面劝她,人家也不说人家比前任矮长。连少年都不得罪她,她对谁都很好很友好。
奶奶老了,听不见耳朵。如果我们和她说话,我们必须靠近她的耳朵,大声而费力地告诉她。有时候喊着能听到什么,奶奶就会回答“ah”“oh”。她听不到就笑着看我耳朵不好,跟人说话也少,所以外婆比较安静。我经常一个人坐在屋里,看起来像菩萨。她的世界很满足,很充实。我看不到我奶奶向谁抱怨,看不到孤独和寂寞。平凡的日子在外婆眼里是湿润而生动的。
奶奶是个淳朴的农村妇女。虽然我们没有用太多的文化来陶冶我们的生活,但我们从小就见证了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淳朴美德像一棵树一样扎根在我们心中。她用人性中的善良和善良浇灌着我们慢慢成长。
奶奶在困难时期就像一盏油灯。不是很亮,但却是黑夜里的一束光和希望。她只是把它点着烧了,油就没了。我把那束光放在胸前,不让风吹向四周,让它永远停留,直到它到达我的心脏。